紅葉君——实际上是个懒人

这里是紅葉。近期工作请长假。假期见。

专注冷圈冷cp。(或许名夏不算)

个人说明可以看最初的长文章《关于写作》,那也是我写作的初衷。现在几乎放弃文努力学习中,虽然坑还是会填。

主APH/月歌/刀乱/名夏/全职/剑三,然而这儿应该主要放APH,名夏和部分月歌,其余有缘见分号。

随性更文。

北欧番外篇—冰雪之地—鲸组(23)

*故事情节是穿插在鲸组(5)里的。原本的百fo点文。抱歉拖了好久好久我都快忘了点文不仅点了名夏还有鲸组……

*情人节快乐!

 

他离开已经有很多年了。

诺尔兰的山麓上生长着北方常见的绒苔,短暂的白昼将其渐渐渲染成一片黄绿,没有森林的蓊郁,但对这个时常被冰雪覆盖的地方来说,已是很养眼了。

木栈桥上还覆着一层刚堆积的新雪,只留下几串愿意在黑暗中摸索着做出海准备的渔人的脚印。栈桥着实有些年月了,边缘已然有些腐朽,衰老的木板吱呀作响,似是因人踩压而哀声叹息着。雪飘落的声音很细,随着冬风呼啸着从少年的耳边拂过,温柔地吻过他冻得有些发白的唇,沾在鬓角浅金色的发上,睫毛上,落在他颈间围着的围巾上,小小的雪花缀在围巾的流苏上,竟像水晶般澄明。

少年站在栈桥的尽头,用手轻轻扫净一片新雪,坐在有些濡湿的栈桥边,双腿垂着,微微晃悠,悬在相差不过数尺的海面上。每年将要入冬的时候,少年总是会到海边来,空着手,也不像是要垂钓,只是到这一片海湾,望着似是很远的海的尽头,耗尽本就不长的白昼时光。晨早的雾很重,笼着有些阴森黑暗的海面。待雾消散,也只能看到灰白的云遮挡了大半少年看上去觉得很近,却又很远海平面。

“小伙子,看你在这儿一天了,都没有吃东西,来一起吃点吧。”在不远处海域漂泊着的船只上,有一位渔人唤着坐在栈桥上的少年。少年看了看,是一艘新刷了白漆的船,船舷上的红漆却是剥落而老旧,即便如此,在阴沉着的雪天里依然显眼。渔人戴着深棕色的羊绒帽,穿得也厚实,大约只有双臂与手能灵活地活动。少年想,海上,一定很冷,不知在这样近海结下薄薄的浮冰的冬日里,渔人们还能不能维持生计。

少年缓缓地摇了摇头,说了声不用,只是声音轻轻的,似空中飘散着的细雪般空灵而飘忽,耳边的十字发夹寒冷依旧,雪似乎都不喜这份寒意,不愿在上面多作停留。渔人自是认为他不愿,也就不再理会他。

“阿冰……”诺威呼出的气很快的在空中化作淡淡的雾,甚至凝为薄霜,细碎地落在诺威的手背,滑入透明却又深邃的海中。

诺尔兰着实太冷了些。

以往待在奥斯陆的时候,都没有想象过北方会这样冷。诺威把围巾又拉高了些,几乎要挡住自己的下唇。诺威在诞生的时候,已然习惯了这天寒地坼,却不曾想到有一日自己会觉得挪威的天气竟是这样冷。若是阿冰在的话,是不是就会因为看着他,而不再让身体去感知这样的寒冷。

诺威想,阿冰重感冒似乎还是不久前的事儿……随即又将微微蹙起的眉头松开——走过多少百年的国/家/意/识,又怎么会觉得这三四年的时间,很久呢。

若是有人了解诺威,或许能从他的眼中看出零星的苦涩。

直至短得只有几小时的白昼消逝殆尽,诺威才离开海边,回到“冰雪之地”——这家小店是他繁忙之余的消遣,也是一个能让诺威倒上一杯北欧的烈酒,安安静静地想着艾斯兰的地方。

威士忌所需的冰块,这儿向来是不缺的,只是想一起饮下这瓶威士忌的人,缺失了。无论是能陪着他喝酒的亲友丁马克,还是遥不可及的艾斯兰,都没有在。早早关门歇业的店内点着昏暗的油灯,橡木桌上零散地摆着画纸。诺威喜欢给自己手工酿造的酒画标签,在泛黄做旧的纸张上用铅笔慢慢想,慢慢画。

想的人是艾斯兰,笔下画出的,是诺威所想象的永恒。

诺威从嵌着玻璃的酒柜里取出一瓶浅色的威士忌。这瓶highlands是不久前亚瑟从苏格兰带来的。亚瑟喜欢这个有些老旧的小镇,就似他带来的那一瓶威士忌,泥土般的棕黄色,略带微红,带着一股淡淡的高地风土气息般的焦香。亚瑟说,还以为诺威会在奥斯陆,不曾想诺威会联系他来诺尔兰。诺威说,他只是想在这个地方忙中偷闲一下。亚瑟看着店的招牌,问这店名译作英文是什么意思。诺威说,应该会被称作“iceland”。

亚瑟说,这儿很适合安静地写一本小说。

威士忌本就有“生命之水”的意思。诺威开瓶的时候想着,曾被苏格兰人用作抵御严寒药水的威士忌,确实极适合这北方的小镇。酒入喉中,任其由舌尖滑至深喉。甘冽而醇厚,温和圆润,还有几分辛辣。

诺威想起和丁马克一起看着艾斯兰离开的那天。

诺威记得,那是个晴天。

北欧习惯于阴冷,这个晴天已是难能可贵的恩赐。晴天本就是美好的回忆,只是没想到这场能够预料到的离别,能让这个晴天和阴雨天一般压抑而沉闷。渐入深秋的风已经寒彻,林间之树依然苍翠常青,天空是浅浅的蓝色,舒心而高远。俄/罗/斯的船只早已起锚,蓝白的船,还有并没有倚靠在船栏边,而是不得不回到舱内的银发少年。

不知道阿冰在伊万那儿冷不冷,会不会觉得很孤单。诺威举着玻璃杯,逆着光看着杯中酒和冰块折射着钻石般的色泽。看上去冷淡如亘古不化的冰川,内心却温柔得像被风吹落的花瓣般的人,一定会怕冷的吧。

阁楼很小,却足够让诺威靠在床沿,抬头从天窗中仰望一片湛蓝中的星星。听说人的一生只要看到一抹绿色的极光,许下的愿望都会实现。诺威不是不信这神话般的许愿,只是出生至今,看得太多,也就不再寄希望于这些愿望。诺威看向书桌上的相框,试图去辨认相框内艾斯兰的模样。

屋内却只有天窗撒下的一角星辉,逐渐陷入沉寂。

那一声“我喜欢你”,随着艾斯兰的离开,终是被诺威妥善地藏了起来。多年后想起,这句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,却像是梗在喉头的鱼刺,伤口依然在恶化,发炎。

要是能在他走之前,告诉他自己喜欢他,该多好。

【我一直在等,等一个下雪的天。】

后一个下过雪后放晴的天,在诺尔兰绵绵的山间,诺威见到了艾斯兰。黄绿而柔软的牧草上带着白色的霜,在风中像大海的阵阵波澜。有些瘦削,苍白,蜷着身子靠在树边,小小的,像是在等着什么,又像是在单纯地发呆。那一抹银色,让诺威觉得他是在做着什么不可实现的梦,直到诺威看到少年紫罗兰色的双眼。

忽略去那蓦然睁大的瞳孔,眼底的浅浅青黑,还有混杂着一丝疲倦的欣慰,艾斯兰依然是那个艾斯兰,没有变,没有少了分毫。

这还是那个诺威喜欢的,心心念念着的人。

不知多年积攒下来的思念,想要见这个人的心情,到了嘴边,只是一声轻柔的“阿冰”。短时间的疏远和隔阂,似是在见面的这一刻起,就在渐渐地消融。

那是诺威第一次对艾斯兰说喜欢他。

也是诺威第一次吻艾斯兰。谨慎地克制着将要倾泻的思念,诺威没有再给艾斯兰逃离的时间,低头很快地去触碰艾斯兰的唇。小心翼翼地敛去呼吸,像是怕惊扰到怀中人。柔软,还有再也关不住的眷恋,像屋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的雪花。

翌晨,诺威看着空空荡荡的枕边,有些恍惚。半掀开着的被子,床单不自然的褶皱,让诺威确定昨晚的那一切不是一个梦。艾斯兰正在店门口与一直猫儿玩耍,没有被围巾遮掩实的后颈像是生长着粉色的帚石楠,星星点点的浅红,延伸到颈椎更深的地方。

替艾斯兰重新紧了紧围巾,诺威微微扬起了嘴角。

艾斯兰真真正正地变成了他的阿冰,只是他的。

【下雪的时候,我会带你走。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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