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葉君——实际上是个懒人

这里是紅葉。近期工作请长假。假期见。

专注冷圈冷cp。(或许名夏不算)

个人说明可以看最初的长文章《关于写作》,那也是我写作的初衷。现在几乎放弃文努力学习中,虽然坑还是会填。

主APH/月歌/刀乱/名夏/全职/剑三,然而这儿应该主要放APH,名夏和部分月歌,其余有缘见分号。

随性更文。

1月—life of holly—北诸兄组

*丁马克和贝瓦尔德的战争,诺威病设。

上一篇:12月—return of happiness—北欧夫妇


战争开始在一个飘雪的冬天。

军营边的森林里,生长着很多冬青。浅灰色的枝干,墨绿的叶,在夏初会开一丛丛白色的小花,浅浅的清香,细长的花蕊。这些却总是冬天无法实现的幻梦。冬天有的,只是度过残冬的老叶和鲜红色的浆果,被白雪半掩,如雪地上的血迹一般刺目,让人晕眩。

但是诺威知道,这些血迹,很快就会被夜晚的新雪覆盖。

冬青的果实,整个冬天都不会从树枝上掉下,当鸟儿没有饲料,饥饿难忍时,冬青的果实,正好可以维持生命,所以冬青被认为是生命的象征。

诺威却在一棵云杉的脚边,发现一只倒在雪地中的小鸟。本应该灵活的眼睛,现在确紧闭着。瘦小的身躯,它似乎没有力气再在这极寒的隆冬活动了,就连去找冬青果实的体力,都没有了。诺威用手捧起它的时候,才发觉它的身子,已然在风雪中僵硬。

生命,在这样没有温度的时间中,竟是那么短暂。诺威知道这是徒劳,却依旧试着用手温暖这只小鸟,想在它生命的最后,再留下一点温暖。

它却久久地,没有能再睁开眼睛。

“诺,外面冷,进屋里吧。”丁马克不知何时踩着绵绵的新雪,走到诺威的身后,把厚重的军衣覆盖在诺威身上,淡淡的血腥味,和这个冰清玉洁的世界不符合的气息,刺激着诺威的嗅觉。

“丹,它死了啊。”诺威却似乎没有听见丁马克的话,似是在做梦一般,自顾自地喃喃着。

“嗯……”风扫过雪堆,扬起阵阵冰雪的轻纱,穿过阴森的云杉林。

“明明有冬青的果实,为什么,还会死呢……”诺威轻抚着小鸟的羽翼,叹息着。

不知是不是因为战争的缘故,诺威的身子,越来越虚弱。一开始只是咳嗽,诺威没有在意。过了一个半月,咳嗽却一直无法停止。间歇性的高烧,让军医束手无策,似乎找不出任何原因。

手在冬青的红果上停留片刻,站起身来。和冬青冬天生生不息的生命正好相反,诺威却在一点点消瘦下去。虽然丁马克一直在安慰自己,不安却在一次次的安慰中渐渐扩大。

诺威比任何人都清楚,自己可能时间不多了。

“丹,如果哪天我不在了——”诺威呆呆的看着冬青灰白的树干,鼓起勇气打算再次和丁马克诉说这个事实。

“诺,别想这个。不会的。”每次这个时候,丁马克都不愿意听诺威再说下去,每次都以各种形式打断着诺威。

“我是说真的。”转过身来,面对丁马克,诺威的眼神很认真,哀伤而又坚定。

“那么,我会把你找回来。”丁马克走上前去,拥住这个在厚重的衣服中显得更为单薄的人,本就只是披着的军衣就这样滑落在雪地里。

“丹……”丁马克总是这般固执,诺威丝毫没有向他解释的机会,拳头无力地落在丁马克的背上,想要挣脱。

丁马克只是默默地把诺威抱得更紧。

丁马克从战场上下来不久的汗水和血的气息,在两人间混杂着。

向昔日的朋友,举起武器,应该是一件痛苦的事吧。贝瓦尔德这次是冲着诺威来的。每次丁马克从战场上回来,面对盔甲上的斑斑血迹,虽然诺威知道这不是丁马克的血,却也觉得手臂一阵抽搐。

不知道又有多少生命,就这样牺牲在了这场战役中。

诺威从这场战争一开始,便一直和丁马克提出去前线的要求。丁马克却总是拒绝诺威跟着一起去,觉得那样太危险。又或者是,这次的争端是关于诺威的,诺威并不适合出面,而且朋友变成了敌人,丁马克不想让诺威面对这些。

“丹,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。”诺威不止一次和丁马克争论这件事情。

“丹,这次,我想和你一起去。”轻柔的语气,诺威给丁马克倒水的时候,手腕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
“……好。”虽然沉默了片刻,丁马克却难得没有拒绝诺威的请求。

诺威虽然虚弱,却也还是可以在战场上支援一下丁马克的。诺威想,或许这场战争结束了,就能恢复原来的状态了,什么都不用担心了。

经过一小场局部战斗的森林,还冒着硝烟,袅娜地飘散在阴沉灰冷的天空中。

这场战斗,扰乱了森林本该安详的生活。冬青和鸟儿们,还好好活着么。

士兵的尸骨,就这般散乱在雪原中,没有人去回收,也无法再回收了,太多了。诺威在军营中,悄悄地为自己这边,还有贝瓦尔德那边战死的士兵祈祷着。

一夜的风雪,呼啸着,拍打着帐子的门帘。倒在树林里的尸骨,渐渐被风雪所掩埋。

翌晨,诺威戴着披风的帽子,默默注视着已经如新的雪地。

这里就好似,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还是那个森林。

丁马克站在诺威的身后,只是久久地伫立着。

沉默良久,丁马克说,诺,你什么都不用担心。

呵呵,丹,你是在试图安慰我么。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笑声,湮盖了泛上来的酸意。诺威背对着丁马克,泪水悄悄滑落,泪痕变得冰冷,渐渐风干。诺威想,或许这场战争结束,自己也无法回来了。经济的,人民的,土地的损伤而带来的痛苦,悉数加在了自己身上。以前还以为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,但那也只是存在于小说里的结局罢了,这幅身躯,已经有些沉重过头了。

即使是冬青的果实,也会有失水发皱而掉落的一天。

过了一夜,丁马克去了前线看望受伤的士兵,带一些保暖的物什和军资。

诺威则是去了那片森林。

那天,丁马克从前线回来,哼着小曲,士兵们的士气很高昂,胜算还是很大的。丁马克打算找诺威,却被告知诺威去了森林。

看着战事的地图和上面画得工整详密的字迹,丁马克不知不觉陷入睡眠,接连数日的战斗,确实很消耗体力。

梦里,丁马克和诺威在原来无人打扰的木屋。丁马克喜欢被诺威用手刀砍,虽然有的时候会出人命,更多的时候,诺威下手,都是轻重有数。

醒后,这样平淡的生活,依然充斥着军营油布的气味。好像做了个好梦的样子。丁马克用有些沙哑的声音,唤了诺威,却无人应答。

丁马克问了问诺威带的那支队伍。

诺威,一直没有回来。

丁马克的睡意消去后,剩下的是焦躁。诺威,从来没有在森林里待过这么长时间,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贝瓦尔德的偷袭。在营帐里踱着步,消耗完最后的耐心,在傍晚过后,丁马克穿戴好战时的衣服,出去找挪威。

丁马克在偌大的林中,走过一具具因风而变得冰冷严肃的牺牲者的面容,寻找着那个站立于林中的少年。随着夜幕的渐渐落下,云杉的深处似乎有些让人窒息,丁马克的心里也越来越乱。

诺,你在哪里。

夜晚的凉意还未到来,便又开始飘雪了。

虽然天色使得视野渐渐模糊,丁马克却也是很仔细地找着。尸体多得有些骇人,找诺威的急切,完全盖过了对牺牲者的悲痛。

直到走到这个不大的林子的边缘。

“诺……”不知道应该怎么办,双唇在微微颤抖着,却并不是因为夜晚的寒冷。

——“丹,如果哪天我不在了……”

“我不允许!我不允许,所以,快点回来啊。”丁马克靠着一株冬青,战斗时穿着的盔甲,现在只是一个沉重的铅锤。眼前的风雪已经变得有些迷离,沾上自己发,眉毛,睫毛,眼睑,化作雪水,混着丁马克忍了许久的泪水,流到颔下,似是在代替丁马克流泪。

丁马克知道,这场战争带给诺威的经济上的,领地上的损失。他知道,失去这一些东西,诺威会变成什么样,越来越虚弱的身体便是最好的证据。本想早一点结束战争,却一拖再拖,也没能给诺威休息和恢复的机会。

我们毕竟,只是国/家/意/识,是会随着一个国家的衰弱而消失的啊。

丁马克觉得,或许诺威只是睡在了这个林子的什么地方,和这场刻骨铭心的战争一起,沉睡在这里。

夜晚的雪,又给这个地方,翻开了一页空白,空泛的白,丁马克已经不想再继续在这白纸上书写东西了。战斗的意义,已经没有了。

战争,自然是输给了贝瓦尔德。

失去了领地,也失去了诺威。

或许原本还是应该早点结束,让诺威去贝瓦尔德那里,这样,至少诺威还在。

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在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以后,才开始后悔当初没有早点作出更正确的决定。

丁马克,就是这样你才不会愧对于丁蠢的称呼啊。

笑着哭,是很痛的。

丁马克在签署协议的时候,面部没有血色,却是丝毫不在意。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呢。没有了诺威,无论这场战争,是输或是赢,又有什么意义。

丁马克突然很想为自己以前的孩子气道歉,为自己不想听诺威的解释而道歉。

只是一切,都已经太迟了。如同晨早虚无的雾气,诺威已经消散在了阳光下。

国家在战争中所遭受的创伤,急切地需要补救,丁马克也在忙碌着,试着沉浸其中。犀利的决策,在外人看来,和以前无异,或者说,人们更喜欢有这样一个勤于工作,领着这个地方再次走向繁荣的国/家。官员的文书,重新建造的房屋,运送的货物,白昼都在这些事情中虚无的充实着。说一些自我安慰的话,丁马克想,会不会因为国内情况的好转,诺威,或许就会回来了。

只是夜晚的时候,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,丁马克从来没有觉得,阿夸维特的颜色是那么美。橙色的,如同北欧最好的艳阳般,让人沉沦的颜色,让人可以,陷入睡眠的颜色。

往棱角分明的玻璃杯中加了冰块,倒了满满的一杯酒,入喉,酒精的刺激,像极了默默咽着的眼泪的苦涩。

战争结束已经一个月了,树林的积雪早已融化,士兵的尸体早已埋葬,为什么,没有你。

别人看到的,只是一个称霸北欧的,永远不会倒下的王者,只有诺威,是真正看着丁马克的。现在,连这个眼中映着自己的人,都不在了。

【多想就这样沉浸于酒精,就这样一觉醒来,发现这是场梦,你还在我边上,睡得安稳。】

睡了又醒了,然而即使感觉睡了很久很久,却才只过了九个小时。今天是休息日,抛开那些有些烦人的文件,接着喝吧,喝完再睡,在睡眠和梦境中,可以没有悔恨。尘封的阿夸维特灰暗的瓶身,一瓶酒并不多,但作为北欧常见的烈酒,后劲不小。在工作看不到的地方,依靠酒精麻痹神经的日子,也是一种煎熬。一精神地直立着的头发,早已是凌乱的。

曾经丁马克认为,国家可以和冬青的生命那般长久,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有的时候只是不变的一瞬间,不会有消亡的一天。

诺威似乎躲在什么地方暗暗的笑自己,那么天真。要是真的是这样,就好了。

原来即使是四个月,也是那么漫长,漫长过以往数百年的孤独。

五月的一个黎明,还有些冷的阳光留恋在丁马克的指尖,晨曦中的轻尘悠悠地在屋中舞蹈。

一位金发的少年,推开了木屋的门。他知道这木门的声音有点大,所以很小心,轻轻的,木门只是低沉地叫了一声,拖着有些尖利的尾音。

逆着太阳的微光,发上的白色十字架闪着金色而又柔软的光辉,带着清晨沁人的空气与第一缕冬青的花香。左耳边翘起的细细的呆毛,暖暖的。

丁马克趴在桌上,因突然到来的凉意瑟缩了一下,却依旧闭着眼睛。边上是还未喝完的小半杯阿夸维特。

少年浅笑,轻轻走到丁马克边上,顺了顺丁马克桀骜不驯的头发。

“丹,我回来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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